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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薯在我老家叫红苕,是一种高产量的杂粮。这种农作物最大的特点就是适应性强,给点泥巴就能活。哪怕是在干旱贫瘠的沙石地里面,红薯也能茁壮成长。

在我国的历史上,红薯长期都是百姓粮食生产中的重要组成部分。

红薯也叫番薯,因为这东西不是咱们本土产的,而是从海外番邦引进的。和玉米一样,红薯最早出现在美洲,是当地主要的粮食作物之一。后来航海时代开启,欧洲人跑到美洲搞殖民,在掠夺当地金银财宝的同时,也将红薯给带出了美洲,然后辗转来到了中国。

关于红薯传入中国的具体时间和路径,当前史学界并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。但大致范围是可以确定,应该是在明朝万历年间,从东南亚引入。因为从番薯引种的历史文献看,目前最为主流的两条路径,都是在这个范围内。

首先是在万历十年,即使公元年,陈益由越南引番薯入东莞。

有史书记载,广东东莞人陈益,于万历庚辰年(年)泛舟下安南,也就是今天的越南,当地的酋长拿出红薯来招待他。越南人的“土特产”味道甘美,令陈益非常感兴趣。而在后面的接触中,陈益更了解到红薯高产耐用的特点,使其愈发的喜欢。所以在后来归国的时候,陈益就搞了点薯种,将其带回了家乡。

当然,弄这个红薯种并不容易。前面说过,红薯原产于美洲新大陆,后来经过欧洲殖民者的传播,这才来到亚洲。所以对于安南的当地人而言,红薯其实也不是什么土特产,而是非常珍贵的舶来品。尤其是后面红薯种植在当地推广,让人民见识到了其高产耐用的特性之后,那更是当宝贝一样。毕竟在生产力尚不发达的古代,红薯能弥补大量粮食缺口,绝对算得上是极其重要的战略物资。不夸张地讲,谁掌握了红薯,谁就拥有了权力。

在这样的背景之下,红薯种在当地无疑就变得十分珍贵,基本上就属于非卖品,更不允许出境。如此一来,陈益肯定是无法通过正常的交易行为拿到薯种,并将其带回家乡的。他当时靠着收买酋长家奴,才拿到了薯种。然后又凭借一招“藏种于鼓”,瞒过了“海关”的检查,顺利归国。

陈以这样的风险很大,但凡是有那么一点差池,不要说带薯种回来,他自己可能都得永远留在那边。

其次是万历二十一年,即公元年,陈振龙由菲律宾引入长乐。

陈振龙是福建长乐人,早年在吕宋,也就是今天的菲律宾做生意。在此期间,他发现当地有种土特产,广种耐瘠,产量又高,而且味道也还行。而他自己的家乡长乐,地处山区,土地贫瘠,种不出多少粮食。所以心系家乡的陈振龙,就计划着把这东西给带回去。

当然,和之前陈益所面临的问题一样,红薯在当地被视为奇货,很难从正常途径获取。不过作为常年混迹南洋的商人,陈振龙对于“走私”这个行当,可谓是轻车熟路。他在年的夏天,巧妙地躲过了检查,成功将红薯种带回。

红薯是一种绝佳的救荒作物,不仅产量可观,更具有抗旱、耐涝和抵抗蝗虫等救荒特点。

古代不比当下,基本都是靠天吃饭,缺乏相应的灾害防治体系。遇到旱灾他们打不了深井,筑不起大渠,人工降雨什么的就更谈不上了。而遇到稍微猛一点的洪灾,他们的堤坝如纸糊一般,水道难以治理,稍微运气不好,便是一片泽国。

所以一旦天公不作为,没事儿来个旱涝灾害什么的,老百姓们很可能就是颗粒无收。

当然,即便是气候适宜,粮食安全依旧得不到保障。因为农业科技落后,缺乏科学的农业种植保障体系,这使得当时的农作物普遍娇贵,对于生长环境的要求比较苛刻。像虫害疫病什么的,几乎是难以避免的。如此一来,本就产量不多的粮食,又得雪上加霜了。

红薯不一样,这东西是出了名的好养活,既不挑季节,也不挑环境,更不容易生虫害。

所以,红薯被引入中国之后,很快便获得了国人的青睐,被大面积地推广种植,最终成为了我国农业生产的重要组成部分。在许多地区,红薯都是必备农作物,每家都会种上一些。

以河南为例,红薯种植从乾隆时期开始大面积推广。而时至清末,红薯在河南的种植已经遍布全省。有史料记载,豫省很多地方“凡有隙地数尺,目可仰见天日者,皆栽种红薯”。

红薯在我国的普及,改变了老百姓的粮食组成结构。传统的谷物主食不再是绝对主角,红薯开始作为主粮登上百姓的饭桌。

红薯作主粮在我国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,甚至于在本世纪初,许多欠发达的农村地区,都依旧是把红薯当主粮。比如我家乡所在的西南地区,几乎是家家户户种红薯。那时候每到冬天,碗里不管是干饭还是稀饭,总是会掺着半碗红薯。

当然,今天这种情况已经不再普遍了。因为红薯归根结底,乃是一种救荒类作物。当初红薯被引进中国,之所以能得到推广。完全就是因为其具备抗旱、生长期灵活以及抵御蝗虫等优点,可以在饥荒年代,当传统的禾谷类作物因为自然灾害大减产时候,去弥补粮食短缺的不足。

当然,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,即便不是灾荒年代,粮食依旧是不太够吃的。尤其是对于生活在底层的平民百姓而言,能维持温饱就已经是毕生所幸了。而红薯作为一种高产易活的粮食作物,无疑可以帮助他们实现这样的梦想。这也就是史书上所说的:贫者赖以充腹。

所以很明显,红薯能够成为餐桌主食,不是因为它的味道有多甘美,更不是因为它的营养有多丰富,而是因为它能够充饥饱腹。在那个老百姓们普遍吃不饱的年代,能有这样一种食物来支撑生活,已经是非常幸运了。毕竟红薯就算是再怎么不好,那也比吃观音土、啃树皮来得有帮助吧?

如今随着生产力和物质水平的提升,我国的粮食作物结构已经再次发生了变化。像曾经怎么吃都不够的稻谷小麦,现在完全不是问题。而当我们的大米白面能管饱的时候,红薯的价值就不再重要了。

毕竟谁会愿意放着香喷喷的大米饭和白馒头不吃,跑去啃红薯呢?

这里肯定有人会讲:我觉得红薯挺好吃的啊,尤其是街上卖的烤红薯,甜得跟蜜一样,那不比白饭馒头好吃?

没错,烤红薯好吃,我也很喜欢。但你要是天天吃试试?估计要不了几天,肚子就受不了了。如果经常吃红薯的朋友应该都知道,红薯这东西吃多了肚子很容易胀气,动不动就得出响。而红薯富含纤维素,为肠道细菌提供了很大的生长附着面,使其可以愉快地生长。所以在释放气体的时候,最好是找个没人的地方,不然味道会很尴尬。

另外,咱们现在吃的这些红薯,其实都是改良后的品种,和以前地里面种的那些红薯不一样。记得红薯当饭吃的时候,味道可没烤红薯这么甜,甚至可以说压根儿就不好吃,反正我不喜欢。

虽然我小时候经常吃红薯,但那并不是因为红薯好吃,而是因为粮食不够。那时候家里穷,商品经济也不发达,吃的粮食基本都是自己家里种地。而家里的田地有限,每年产出来的稻谷本来就不多,还得上交一部分,根本就不够吃。既然大米不够吃,那就只能是用其他的食物来填了。通常夏天就是吃玉米,而冬天就是搞红薯。

想象一下,每天早上起来,烧一大锅红薯稀饭,说白了就是水煮红薯块,再配点咸菜疙瘩,好了,这就是早上的饭。到了中午,红薯面烙饼,红薯杂面面条,再炒个菜或拌个凉菜,这还算是条件好的人家,如果拮据点,可能吃得和早饭没啥差别。到了晚上,又是红薯稀饭煮红薯。就这么天天吃,月月吃,再喜欢吃也会吃腻的。

当年的苦日子,算是一个不小的童年“阴影”,以至于现在我极度讨厌这红薯,虽说其实它们并不难吃。

后面日子渐渐好起来了,红薯在餐桌上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少了。虽然那时候家里的地依旧种着很多红薯,但却不是种来给人吃的,而是喂猪。

按照这个逻辑去理解,如果红薯主粮化,就意味着我们又得回到那个红薯吃到吐的年代,和猪抢食物。

客观来讲,红薯应该算是一种备选“主粮”。在那个生产力低下,传统主粮普遍不够吃的年代,粮食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补充品。而在生产高效,传统主粮充足的当下,红薯就可以退居二线了。简而言之,红薯是可以做主粮的,但现在我们并不需要。

对于我而言,当年红薯当主粮,是一段不愿再经历的回忆,多年如一日的三餐吃红薯,让我看到红薯就胃反酸。希望日后人们提到红薯,是有益身心的杂粮,是街头烤、炸的小吃,而不再是人们一日三餐的主粮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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